单箸

俗称逸(棍),YAM
好叶专机,上天入地

1

【我的愿望是过悠闲的生活。】

少年这样对未来做出了美好的设想,闭上眼在脑海之中描绘每一个细节,露出满足的微笑。

“哼。”同伴用不屑的鼻息声做出了回应,然后自顾自地擦拭着已经一尘不染的玻璃杯,这是他的习惯,聚集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怪癖,不过他觉得最乖僻的还是面前的少年,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,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执着。

“唉,被这么明显地嫌弃,就算是我也会受伤啊。”窝在藤椅里的少年翻了个身,好歹有了坐像地半靠在扶手的一侧,像只猫那样慵懒又有着奇妙的优雅,捻起手边的纸张,看完又随手扔到地上去了。

“……”同伴瞪着这个破坏房间整洁性的始作俑者,无声地表达着愤怒。

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和之前的那句话一样的口气,分明就没有半点真心,习惯这种无所谓态度的人没有去戳穿他,沉默地瞪着少年直到他捡起地上的东西为止。

“叶。”看着拾起东西的少年似乎准备重新返回藤椅入眠,忍无可忍的同伴终于做出了抗议,“你要的东西你都看到了,别把我这当旅馆,赶快滚出去!”

少年眨了眨眼睛驱赶睡意,失望写满在脸上,把手中捏着的纸三下两下叠好,塞进上衣口袋。

“是、是——”回答着,一面走向出口。

推开门,用手遮挡强烈的阳光,眯缝着眼睛。柏油马路上的裂缝和路边生了癞子的野狗一样,歪着嘴咧着一道缝来驱逐这奔腾的热气。

 

美杜莎的信子舔舐着他的脸颊,狂气地笑。

 

2

【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药可救的人。】

十。

“叶,你真的这么觉得?”

“咦?”只是无心地说了句什么,换来的是严肃的反问,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脱口而出的是怎样的内容,“我刚刚说了什么吗?”

九。

“真是一如既往的脱线啊,你这个人。”甲板上每间隔几米就放置了一处遮阳伞,天气实在是热的可怕,站在外面就是一种煎熬,午时三刻,只有一人在遮阳伞下怡然地坐着。不是欣赏海浪或不时腾跃的海豚,带着墨镜的长发少年的视线,落在趴在二层栏杆上的人身上。

“恩……”把这个中肯的评价糊弄过去,叶没什么生气,光是趴在这里就快枯萎了,他着实佩服能一脸淡定坐在下面的人,“我刚刚说了什么?”

八。

“你还真指望我告诉你呢。”

无声无息地笑着——大概吧,遥远得无从分辨,甲板也被反光弄得明晃晃的,要是可以,他根本不想往下看,无端地猜测起那人最可能出现的表情。

“欸,原来你不会告诉我啊,好。”大失所望的语气没有配上应有的表情,还是一如既往漫不经心地敲击着金属栏杆,清脆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。

七。

“我为什么要对敌人这么亲切?”好自觉自己的答案理所应当,要说的话,奇怪的是对方吧,不知道那颗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“做出解释的人已经足够亲切了不是么……”小声嘀咕着,要是让对方听到这话一定会很麻烦。恩,比如恼羞成怒之类的。

掏出别在胸前的钢笔,那是把精致小巧的手枪,别针被巧妙地设置为扳手,叶仔细地瞄准斜下方的地方,稍微被遮阳伞挡住了一部分,不过没关系,作为靶心的头部有好好地在射程之内。

六。

“咻——”细小的声响过后,子弹以223米每秒的速度飞了出去。

“……”啊,滑了一下。

五。

“你的枪法还真是烂,就不能好好练习一下吗?”地面上有一个凹陷,看得出有什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嵌了进去,好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数落着某人的蹩脚枪法。

“……”不是第一次错失良机,叶反而没什么感触,厚着脸皮地挽回颜面,“习惯就好……?”

四。

一般人谁要习惯这种东西啊。潜伏在暗处的人们不约而同在心底升起了这样的想法。

“不用担心,已经习惯了。”

你还真的回答啊……这次是包括叶在内的人都异常统一地吐槽了起来。

“是说刚才要是打中你的话,我也没命了吧。”谈笑似的,叶转头看了看背后的痕迹,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弹道,猛然下蹲,猫着腰沿着长廊朝侧边跑去。子弹或击中栏杆或穿透钢板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三。

“当然。”尾音向上愉悦地扬起。

叶没空去理会挑衅般的自负,降低重心的好处就是可以将地面传来的声音听得更加分明,前方转角密集的脚步声在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移动,不能再往前走了。

心中叹了口气。

二。

背对栏杆,双手反握,借用下蹲的弹射力撑起轻盈的身体,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,没有华而不实的多余动作,少年从二层的高度迅速落下,临近甲板的时候采取蜷缩的姿势,将巨大的冲击分散开来。没有喘息的余地,在一周的翻滚之后随即起身,朝着离最近的海水奔去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。

迎面擦过的子弹在叶的手臂上刮出一道血痕,对生命的威胁没有让叶改变前进的方向,小幅度的s型跑法虽然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时间上的风险,但比起变成枪林弹雨的活靶子,还是这样的方式比价适合需要保命的少年。

连发几次都没能射中目标,对方也舍弃了继续射击的方式,甩开枪械,徒手面对看起来格外纤细的目标。先行一步测出叶的撤退路径,守株待兔,而这样的速度也容不得他再改变方向,眼看着少年就要扑向自己,只撇到一抹淡淡的微笑,少年反过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。

把攥住的手臂当做圆心,叶猛然止步,向心力将他的身体甩到另一条曲线上去,堪堪躲过近在咫尺的危机。

一。

叶轻松攀上甲板的围栏,跃向澄澈的海水,如同要和水中的鱼群嬉戏,划入水中。

好痛……又不是职业跳水选手,这种方法入水和摔在平地上没什么两样,叶的入水动作已经不止一次被批评为只能看的绣花枕头了。

耳朵深处嗡嗡作响,和耳鸣有微妙的区别。不过还是得先朝远处游去才行。

刚刚和那家伙有对视吧……

零。

水下依旧感受得到震动,一瞬间翻腾起来的暗涌撞击过来,让叶差点把肺中的氧气吐个一干二净,还好及时捂住了口鼻。或大或小的碎片开始沉入海水,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,叶总算松了口气。

“呼……”冲出海面的瞬间令人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,叶抱住伙伴银灰色的流线型身躯,回头看着水火交融的景色,持续不断的爆炸让整个船只埋没在火海之中,明亮的火焰和黑色的烟,就像祭典上的烟花那样绚烂。

“谢谢啦。”叶拍拍伙伴的头,以示感谢,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,叶对新朋友是一只海豚没有任何不满,何况它的皮肤贴上去还冰凉冰凉的很舒服。

“嘎——”仿佛是在回应叶的道谢。

“不过我觉得这次也是白忙活,怎么办?”浑身湿透的叶,在八月的海面上,认真地烦恼了起来。

 

死神收割完上一个生命,把镰刀架在少年的柔软的脖子上,漆黑的袍子下传来絮絮的陌生言语。

 

【因为勉强自己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,我不喜欢。】

“那我们休战?”

“休战?”

“恩,休战。”

“唔……”陷入了漫长无止境的沉思,在所有人都以为会出现否定答案的时候,爽朗的答复出现了,“好啊。”

这样做真的好吗?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们面对这样怪异的发展,已经惊愕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
不过因为一句话提出休战和因为一句休战就真的休战的人,怎么看都是半斤八两。彼此彼此的情况下,双方把立场问题统统抛在了一边。

“你在喝酒?”一休战便马上没了规矩,叶脱下拖鞋盘腿坐上椅子,伸手抓了盘子里的什锦水果拼盘往嘴里塞。热带小岛上的度假别墅,不符合好惯有的做法,选择了一处开放式的落脚地,门前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沙滩,“你选的这个地方还真是……”被嘴里的水果噎了一下,后半句没能说出口。

“你想说很危险?”不过头号敌人就在面前,要说还有什么危险,都算不上危险,何况周围的警戒也没有真正撤销,只是让他们做的隐蔽一点。

摇晃着笛形高脚杯里散发浓郁醇香的液体:“这是香槟。”

“不,我是想说,要是我的话,我也会选在这种地方。”成天憋在没人气的地方,听起来就很恐怖,不知道和吃穿不愁的囚禁有多大区别。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,同样是树敌无数的叶就从来没关心过这种问题。顺了一口气,噎着的东西好歹是咽下去了,但是还是隐隐的觉得不舒服,“你居然喝酒。”

两个人就这么用奇妙的节奏同时进行着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,可惜很快这个局面就被打破了。

“喝酒有那么稀奇?”

“我们不是还没满二十岁吗?”同样是反问得理直气壮。

轮到好大跌眼镜。这个人,连行驶在航线上的轮船都敢炸,居然回头和自己说没到二十岁不应该喝酒?!“这个和你平时的作为比起来,算问题?”

“反正我还喝过,而且喝这种东西不如喝牛奶。”又不能让个子长高。后面半句叶没有老老实实说出口,因为他已经发现面前的人也不比自己矮,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纠结着这个问题,看起来像笨蛋一样。

“你是小孩子吗?”毫无目的的无心之言,普通投入静谧湖水的石子,激起波澜。开玩笑地将杯子重新斟满,放在中间的茶几上。

豪迈地一口饮尽,豪迈地一口喷出。

“咳、咳,这种东西,你居然喝得下。”第一次看到那张脸上有了扭曲的表情,呛进气管火辣辣得疼,拼命的咳嗽涨红了脸。比火烧云更加微醺的色泽,混着空气中升腾的酒气,狼狈又惹人爱怜。

“所以说你是小孩子吗。”递出去的手帕被坦然接下,面对一片狼藉的下午茶,好并没有生气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出于对食物的尊敬,叶有在好好反省,对好的奚落充耳不闻,他们年纪一致是不争的事实,随他去说好了。恩,这才像他,刚才的判断太鲁莽了,在好的面前叶很容易失常。

“要是我真的被你杀了,你会道歉吗?”对叶会真心表露歉意感到新奇,他还以为这个人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。

“不会。”果断的回答,还在细细擦拭着被酒精弄脏的衣服,看起来手忙脚乱的模样,忽然停下手中的活,好奇地盯着好,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回问这种问题,“你为什么觉得,你用刀伤人,刀需要感到愧疚?”

“在这场纷争里面,我不代表任何一边,我只是个工具,我可以杀死我的目标,但是杀意却不是我的。”分成两派的势力,和对峙的孪生兄弟,看起来是错综复杂的狗血剧情,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,反而是单纯到不需要深入思考的地步。

叶仰躺着,双手叠在脑后,对现在的局面他从来都不去考虑太多,随波逐流或许是个不太好的词汇,不过只要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过得去,也没什么不好。

“然后你连酒没喝过。”好调侃道,对叶选择的路他没有去干涉也不想去干涉,一开始或许是真的身不由己,但是现在叶的表情上看不到了半点踪迹。

居然又把话锋转了回来,自己的兄长应该算是缠人的类型?那句话的潜台词叶听得出来,不过他不太愿意去理论那么麻烦的东西。

“那醉死你好了。”不是恶毒的诅咒,更类同朋友间肆无忌惮的揶揄。

 

发牌师动作娴熟地洗牌,分发,少年推出筹码,盖伏的黑色Joker踩着滑稽的舞步。

 

 

【船到桥头自然直,总会有办法的。】

“不过就现在来看,是没什么办法了呢。”拨开保险,拉动枪膛,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叶看上去十分老练,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,他的动作几乎都是花架子。

叶不是很喜欢上膛时那细微的“咔嚓”一声,总是会让人的神经瞬间绷紧,明明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场面,显得有些多余。

少年在想,到底有多少人知道,踩在一个人的头颅上的感受。虽然许多作品里都将这个动作描写得威风凛凛,说实话,他倒是希望尽量摈弃那种难以保持平衡的姿势,何况——

会弄脏那么漂亮的长发。

“看起来是这样。”匍匐在地的人,灵魂依旧没有低下那高昂的头颅,他可以败北,却绝不会俯首。与屈服的身姿相反,少年的眼神仍是不羁。

“哼,给我动手。”

观众席上的看客蠢蠢欲动,愚昧地将这场纷争当做自己的胜利,迫切催促的嘴脸,不过彰示着他们的心虚。他们不敢承认,面对被制服在地面动弹不得的少年,内心的某处还在因为恐惧瑟瑟颤抖,可爱的如果初夜的处女一样。

“动手吧,叶。”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好露出冰冷的笑,这是他面对敌人带上的面具,就算在生命的最后的一刻,也无法摘掉。

和麻仓叶作为武器的宿命同样,麻仓好也不过是个虚无的偶像。被供奉,被膜拜,就算损毁也不会动摇信徒的信念。

枪声想起的那一刻,才是真正的战争。

“再见,好。”叶轻声道别,“就算是我,这么近的距离也不可能失手了。”

要是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在的话,就算自己要用子弹去亲吻哥哥的头颅,应该会看到不同的表情吧。叶不由得埋怨了起来。

“呯——”

枪声响起,号角吹响。

 

高傲的王子踩在仆人的背上,骑上马,马疯狂地奔跑起来,王子在坠地的瞬间看到了仆人的窃喜。

 

【我的愿望是过悠闲的生活。】

你是得不到的。

【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药可救的人。】

有的,那个人就是你。

【因为勉强自己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,我不喜欢。】

所谓的“自己”,你不是早就抛弃了吗?

【船到桥头自然直,总会有办法的。】

承认吧,已经走投无路了。

“呯——”

 

对峙的长枪之林,整齐的列阵,肆起的狂风,猎猎作响的旗幡,渴望着战争和鲜血的骑士祈祷着希维尔的庇护。

 

6

“抱歉……?”叶掂量着这是不是正确的说辞,摸了摸下巴思忖起来。

“你觉得这种情况道歉还有用吗?”被严词批评着,“给我。”

叶扯下通讯用的耳机,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人,应该是没有听清后半句对方说了什么,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之中,不提高音调的话实在是无法听清:“咦?”

“把你的枪给我!”对叶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行为,也存在忍和不忍两种态度,目前是后者,前者的情况只会出现在和自己对抗的时候。好没等叶反应过来,就已经夺走了他手上的枪,同时拽着叶朝某个特定的方向全速撤离。和叶这个名义上的“杀手”不同,好确实算不上战斗力,但和叶百发不中的枪法比起来还是要好上许多。

“啊……”叶愣愣地应着,不是他迟钝,单单是对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表示不理解,他不过是朝着那个快秃头的“观众”射了一枪。他可是有好好瞄准的,反正也不可能击中,大家完全不用这么紧张,所以说这种反应过激的行为让叶措手不及。在懵懵懂懂之间,叶下意识地跟随好的脚步跑了起来。

“呃!!”好掰开叶的手,“你想勒死我吗?”

叶放开手上紧握的领带,没有对擦着好头顶而过的子弹做出辩解,就算攻击力是倒数的,叶特有的逃生天赋让好逃过了一劫。反而是转头看着好,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对方,这种表情在现在的场合显得格外违和。

“你自己想。”这个人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过,好叹气,也只好由着叶去了。

如果可以的话,叶希望回到同伴那张舒适的藤椅里,放松地蜷着身体,好好思考这个选择题。

没办法,突然被逼着站队,这是他之前没有预见的。

“唉……”深深地叹了口气,比起好的叹气还要来的怨念深重,叶觉得快把一辈子的份都叹出来了。

真是,被摆了一道啊。

“选好了?”好且战且退,只要能从这里走出去,和外面待机的下属合流,这次就是他们的胜利。

“恩……”没有掩藏自己的遗憾,要粉碎之前拥有的生活方式,并不是那么简单的,虽然也不难,“就这样吧。”

叶无可奈何地掏出手机,擦了擦开裂的屏幕,之前在压制好的争斗中,这个可怜的东西无端成了唯一的牺牲品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对叶的伎俩十分熟悉,好没有把这个行为归纳在不识时务之中。

“群发。”叶把手机拿起来,在好面前晃着,一封封短信正在发出。

“轰隆——”天摇地动了起来,大楼在巨大的震动中摇摇欲坠。

所有人都忘记了原本在做的事,惊恐地盯着某个方向,然而爆炸没有就此停止,随着短信成功发出的回执返回手机,一次接一次地爆炸此起彼伏。地狱的绘卷,惨叫和逃亡,无头苍蝇一样在黑色的烟雾里乱窜的人群互相拥挤踩踏,火苗顺着易燃物从地面窜上屋顶,在本能的驱使下寻求生存的渺小人类已经忘记了初衷。

“让你的人别靠近,我们过去。”

是错觉?隔着铺面而来的烟尘,一瞬间好仿佛看到了少年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。

“这边。”一早为了应对各种突发事件,对所有逃生路线都做出详细规划,即使被弥漫的烟雾遮住视线,他仍旧有信心以最快的速度突出重围。

 

十二门徒的犹大,怀里装着三十枚银币,在最后的晚餐上带上欺诈师的伪装。

 

“有一个问题。”放下手中的的报纸,头条赫然是一栋大楼坍塌的惨象,好对用吃零食的手按遥控器跳过新闻的弟弟示意。

“我也有一个问题。”叶放下怀里的薯片,摆出相对正经的模样。

“那我先问。”知道没必要客气,好直截了当地提出疑问,“那些炸弹你什么时候装上去的?”应该没有人会清楚那天的计划,好始终想不明白叶是如何预知,并做出安排的。

“一开始。”手指上的油腻让叶有些难堪,好落在他手上的视线似乎在无声地做出胁迫,悻悻地爬到床头抽出纸巾擦干净,把刚才做出的回答进一步完善“应该说是陆陆续续,有机会就会去试着装一个。”

话是这么说,实际操作却十分困难,要让炸弹在某一个地方存在长时间又不被人发现,必须对安保设置以及常规检查的漏洞十分熟悉,还要在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进行作业,好对叶这种轻巧的说法很是无言以对。而叶这样做的目的,恐怕也是常人难以接受的,好不禁有了这般猜测。

“要是有人占领了‘我们的阵地’,引爆的话对对方应该是很严重的打击吧,而且要瞒过敌人,不都先要瞒过自己人吗?”叶解释起自己的策略,颇有沾沾自喜的意味。

好心理有了一丝庆幸,还好这些炸弹的使用对象临时做出了调整。

“该我问了。”叶经过一系列的动作,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,不知道把拖鞋扔到哪里去了,于是赤脚踩在地毯上,“你为什么会被抓到?”

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擒获麻仓好,而是自己根本做可能抓到这人的事。当然,这件事只有叶清楚。

就算是特别被培养成追在好身后的杀手,叶可不认为自己什么时候同意过这件事,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,工具也好武器也好,反正错都在使用者的身上。

“你觉得?”好意味深长地把问题扔给叶,原封不动。

“……我就知道……”听到好的话,全身的疲惫涌了上来,好不容易磨蹭着从床上下来,叶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。啊啊……真是的,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了。叶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埋进软绵绵的床。

不强迫自己亲爱的弟弟去选择的话,他们大概会一直这样拖沓下去,稍施压力不是很常见的吗?

不干涉选择,和不给出选择,自然是不一样的。

那些天真的梦话,也有需要一一击破的时候。

好但笑不语。

 

你不过是光明中的一点,而我却是黑夜中永久的黑暗,我是在暗中吹灭灯火的嘴。莉莉丝如是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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