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箸

俗称逸(棍),YAM
好叶专机,上天入地

As White As Milk


  

  1

  

  窨井盖下面,一寸的矮人在和北极熊厮打,我在旁边默默地看着,猫头鹰从蛋糕里把头伸出来,问我要帮哪边打气。

  

  我看到紫色斑纹的蚱蜢正在咬饼干先生的脚,饼干先生在用菜刀剃光自己发亮的头发,长颈鹿正在量自己的脖子。

  

  最后我什么都没说,把狐狸铺平了躺在上面。

  

  【As white as milk……】

  

  

  2

  

  怎么都提不起劲,管家说的人就快到了,叶还是没有做好出行的准备。

  

  “初次见面,我是麻仓好,这座城堡的继承人。”好刚从马车上下来,雨季的郊区潮湿阴冷,他还是温文尔雅地对着衣着体面的人打招呼。

  

  “你好,我是叶,这座城堡的寄住者。”恹恹地回话,并不是他对好有什么不满,他只是很困。

  

  “那么,我是要把你赶出去了?”好摘下帽子,递给恭候在一旁的女仆。

  

  “我不想走。”叶打了个哈欠,努力打起精神,他的眼皮都快粘上了。

  

  女仆他看着眼熟但就是叫不出名字。不不,他并不是不认识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位女士,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而已。

  

  不需要在意的东西,他从来不多想。

  

  【And not milk;】

  

  

  3

  

  抹茶味的河流里面犀牛的眼睛被自己戳到了,蚊子一只脚踩在狮子的背上嘲笑它。

  

  路过的蚯蚓摔断了腿,我把他扶起来,结果他恶狠狠地瞪我一眼,然后扔掉自己的腿飞走了。

  

  透明的石头里住着拇指大小的老鼠,粉色的乌龟装着一肚子的汽油使劲地摇晃,白色的甲壳虫爬到我的鼻尖,说着你的坏话。

  

  【As green as grass……】

  

  

  4

  

  趴在桌子上,叶饿得什么话都不想说,印着密密麻麻拉丁文的书盖在他的脑袋上,嗅得到一点点霉菌的味道。

  

  “你一天没吃饭了吧?”女仆端在盘子里的粥,碗已经不烫了,好站在门前,把小瓷碗拿在自己手中把玩一样地端详。

  

  “我不饿。”叶的声音闷闷地从书底下传来,他确实一点不饿。

  

  “这都是第几碗了,浪费粮食可不好,钱可是我给的。”好掀开叶扣在后脑勺的书,把把厨师长精心准备的食物摆在他面前。

  

  女仆只会一直盛着温度适宜的食物站在那里,别的什么都不会做,像是恶作剧,叶没有说自己不吃,所以碗里的东西一天内换了一次又一次。

  

  叶抬头,额头上已经压起了红印:“啊……对呢。”

  

  这个家已经不是他的了,距好答应让他继续住在这里才一天,他还没习惯,很正常。

  

  “明天开始,一起吃饭。”

  

  “嗯。”不吃饭就会被扔出去,叶明白好的意思。

  

  【And not grass;】

  

  

  5

  

  火红的天空和两弯漆黑的半月下,长着犄角的麻雀在水底奔跑。

  

  我倒挂在稻草人的手臂上,找着喜欢微笑的蚂蚁,因为稻草人最近总说蚂蚁跑到他的脑子里面开舞会,邀请了邻居家的金灿灿的大象和喝着咖啡的毛毛虫。

  

  你死了。

  

  叼着一张报纸飞过来的蜻蜓扶正他度数不太准确的眼镜,旁边的乌鸦乐呵呵的拔下尾巴上的羽毛调酒。

  

  我哭了,然后戳破了蟾蜍睡着时吐出来的泡泡。

  

  【As red as blood……】

  

  

  6

  

  “你想杀我的话,为什么不直接一点?”好似笑非笑地摸了摸嘴角的残羹,然后起身,走向第一次和自己一同进餐的叶。

  

  “因为我还有话要问。”叶眨了眨眼,精神还是不太好的样子。

  

  “你说。还有,我很生气。”好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。

  

  “你是谁?”叶收回手里的磨得十分锋利的餐刀,切着五分熟的牛排,挂着血丝的东西让他很没胃口。

  

  “就这个问题吗?”

  

  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父亲——这座城堡的原主人。”叶一口咬在银色的叉子上。

  

  【And not blood……】

  

  

  7

  

  蓝色的橙子正在榨干自己的汁,蝈蝈和蛐蛐压肿了牧羊犬的尾巴,我问把身子埋进树干的啄木鸟他在干嘛。

  

  啄木鸟说,他正在用绒毛给虫子按摩。

  

  我笑着说好厉害,树上结着的绿色猫咪掉了下来,滚进了鱼的嘴。

  

  【As black as soot……】

  

  

  8

  

  “我说,你还是把户口上的性别改回来吧,‘妹妹’?”好撑着头,斜眼看盘腿坐在地上翻书的叶。

  

  “那么,我是要把你赶出去了?”叶埋头与字里行间的霉渍较劲。

  

  英国的遗产继承就是这么奇怪,只由男人来继承,如果不是叶一直以女性身份生活,好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
  

  叶清楚自己于好确实是双生子,但是没有法律效用的叙述是毫无意义的,好名义上还是母亲的侄子,他的表兄。

  

  “我不想走,反正你也可以养我。”好截下飞向自己的法文小说,要是真被砸到了还是有点吃不消的。

  

  “看我心情。”把书扔出去只是下意识的举动,叶抡了抡胳膊,告诫自己要淡然处之。

  

  好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,他渐渐的习惯,以至于培养出了更多“下意识”的习惯。

  

  “好过分啊,叶。”

  

  “因为父亲的死我还没原谅你。”

  

  叶看到对方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,站起身,拍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,然后才露出逗弄小孩子的微笑:“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
  

  他对那个将自己当成母亲替代品,既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,同时也是杀害母亲的罪魁祸首的男人,没有太深的感情。

  

  叶对不需要在意的东西,从来不多想,那个男人也一样。

  

  “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要随便这么说。”好蹙着眉头。

  

  “已经没事了。”叶走到好的面前,摸了摸好的头。

  

  已经没事了。

  

  【And not soot……】

  

  

  9

  

  告诉我。

  

  你能看到什么颜色。

  

  As white as milk,  

  

  And not milk;  

  

  As green as grass,  

  

  And not grass;  

  

  As red as blood,  

  

  And not blood;  

  

  As black as soot,  

  

  And not soot.

  

  【What colour you have ever seen in dreams? 】 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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